山中无岁月,修行自来清苦,自是不比尘世喧嚣。

    但亦浅是个极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人,每日逗逗开阳峰上的仙鹤,钓两条肥美的鲈鱼解馋,无事在山间小道上溜达,日子也算清闲惬意。

    不比在京城喝酒吃肉差。

    只凡事无十全,人自有担心,亦浅每日唯一的烦恼便是白九的早中晚三课。

    记符咒,读经书,背典籍,练阵法,除了招魂铃她使得还算顺手外,其它的全部皆惨不忍睹。

    再次抽查背诵被罚,亦浅看着被打地有些发红的手心,嘴角咧了咧,眼眶泪汪汪。

    见此,白九不自在地将一手背后,另一手握拳放置嘴边轻咳一声,尽量地放缓声音:

    “说说,这是你第几次背错了?”

    “可,可我招魂铃使得不错。”

    闪烁着目光,亦浅开口。

    妥妥地顾左右而言他。

    白九心下好笑,面上不显:

    “我实在想不通这般朗朗上口的简单经文你怎就记不住!”

    “也就只对哥哥你来说简单了。”

    泪水明显被憋了回去,但水洗过的眸子越发澄净。亦浅缩了缩手指,略不服气地嘀咕:

    “再说,我若有这般本事,当初在京城我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第一才女了,哪轮得到周素在我眼前嘚瑟。”

    “你在嘀咕什么?”

    板着脸,白九沉声问。

    “在说哥哥过目不忘,才德无双!”

    极为顺溜的接口,可见已不是第一次。

    白九没有办法地摇了摇头,给了她个脑瓜崩,然后背手离开了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