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转身,轻而易举地破开谢轻挽的带着些急切的剑,身形翩袂,毫不留情。

    谢轻挽眸光一凛,感受到容凌杀气无边的剑意,心头微沉,为了留下她,却不得不咬牙迎战。

    长剑猛烈撞击的瞬间,道场上几乎以二人为中心,被荡开一圈气波,地砖甚至出现断裂的痕迹。

    幸好容凌在百步之内布下一圈结界,才没伤着其他弟子。

    容凌初入仙境,实力与往常相比自然是大有提升,只是这半年来谢轻挽每天都没日没夜地修行,为的就是能够早日修成仙得见容凌一面,再加上她本就是万妖之王,修为不容小觑,剑身相击,二人竟分不出胜负。

    “师尊为何要如此?”谢轻挽心头与剑端同颤,执意要问出个答案。

    只怕自己说出来她也未必会信,再说,容凌为何要让她知道,对方既然选择进入幻境中,早就应当料到后果。

    怪只怪自己太蠢发现得晚,白白被人玩弄了这么久。

    思及至此,容凌更是咬紧牙关,不让恼意泄出半分来,只是将所有的仙力都凝聚于剑端,狠狠一剑下去。

    这一招蕴含的力量毫无保留,便是谢轻挽也未必能接得住,她神色微变,脑海中并非濒死的恐惧,而是因为容凌冰冷的眼神感到绝望。

    剑波袭来的瞬间,谢轻挽闭上眼,没有半分要反抗的打算。

    然而她的手却不受控制般,握紧长剑胸前一横,玉剑似有意识般,腾在半空中,对上容凌的剑意,施展出谢轻挽从未习得的剑式,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其化解。

    并未感受到意料之中的伤痛,谢轻挽诧异地睁开眼。

    看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招式,容凌却毫不意外,轻呵一声。

    “果然是你。”容凌嗓音冰冷,低喃道,“凤习徽。”

    容凌之所以出手,便是试探,兴许水镜有误,谢轻挽下意识的反应却不会骗人,她被逼至绝境,施展出的竟然是将自己打入幻境中之人的招式。

    若不是凤习徽处处同她作对,在幻境外不许她与妖界交好,又不许她做这做那,时时刻刻盯着自己是否有何逾矩,容凌又何至于被逼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今凤习徽就在自己眼前,却在幻境的作用下失去所有记忆,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容凌不屑地勾了下唇间,似是嫌脏般将手中的剑往地下一扔,厌弃地看向谢轻挽:“从此以后,你我师徒关系断绝,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宛如平地一道惊雷,炸得谢轻挽脑海中嗡然作响,即便躲过容凌杀招,谢轻挽仍被自己的内力伤到,她甚至能感受到口腔内的血腥气,勉力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师尊在说什么,凤习徽又是谁?”

    容凌原本不欲解释,但见谢轻挽这副模样,仿佛自己才是罪大恶极,当即按捺不住:“凤习徽便是你,你便是凤习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