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晚上发生了争执,第二天一早翁花归还是早早出门晨跑去了,晨跑前的俊朗青年还给周宜带了苏打水,又做了健康低脂的三明治留在桌子上。

    周宜从床上爬起来,咬着三明治,嘴角轻微颤抖了一下。她在读书期间也不是没有见到俄罗斯人,相熟的俄罗斯人还会开玩笑说自己吃糖都是半罐子半罐子往食物里加的,但是口中发酸的黑面包配牛油果酱实在是……健康得让周宜忘记翁花归的籍贯,又无时无刻不让周宜想起他的籍贯。

    吃完早餐,周宜照惯例下楼准备开门,上午倒难得有些闲散,快中午时候S大动保协会的学生们又来了一趟,这次除了带着几只来绝育的猫狗,戴眼镜的小姑娘手里还抱着个纸箱,捂得严严实实。

    “周医生……我们捡到了一只蝙蝠,您知道怎么处理吗?”她犹豫着,不敢随便把箱子交到周宜手里。

    “箱子里是蝙蝠吗?”周宜看她犹犹豫豫怕吓到自己的样子,伸手接了过来——里面倒的确有些重量,但也不算太重。

    现在算不上放生蝙蝠的好时候,周宜接下了箱子,安放好。尽管自己不是动物保护协会的人,但一些基础知识总是懂的,她和小姑娘说等晚上自己会带去山林放生,让他们不要太担心。蝙蝠身上携带着多种病毒,由他们贸然来放生也不安全。

    小姑娘连忙道谢,又想起了什么:“周医生,之前那个nVe狗的人渣,我们抓到了!”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脸上泛起微微的红,似乎很是激动,等到讲完古老师是怎么抓到nVe狗者的,眼里已经蓄起一层朦胧的水汽。

    周宜给她递了纸巾,但碍于手套,没有肢T接触,小姑娘cH0U着纸巾有些尴尬地笑,擤了擤鼻子。

    “古老师真的很厉害,我们都以为学校忘了,他却把人抓到了。”她最后把纸丢进了垃圾桶,隔着铁笼与绝育的小狗对视,似乎是要转移视线,笑了笑。

    周宜也笑,活动了一下肩膀:“好啦,我去给这群小朋友们做拆弹手术了,之后见。”

    中间虽然有人交接,也是站了一下午。周宜忙中取静,看了眼手机,翁花归给自己发了条消息——大概是在S大报道了,周围很嘈杂。

    他戴着口罩,依旧挡不住一张好看得过分的脸,周宜怕他一个人在外不安全,转过去两千:“打车回来,注意安全。”

    等到忙完,周宜在房间里弯腰整理物品,突然听到角落里一阵簌簌的轻响,墙角装蝙蝠的箱子开始大幅度颤抖,周医生下意识抄起扫把准备消灭小强,箱子却突然滚了出来,一只白得毫无血sE的脚迈了出来,周宜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啊……”一声如蚊蝇虚弱的闷哼从箱子里传来,周宜戴着手套眼疾手快给对方来了个擒拿手。

    眼前是个瘦弱病白的中年男人,很儒雅,也很狼狈,因为被周宜擒住,反抗不了。他似乎一点日光都不能见,慌慌张张要躲到Y影里。

    b起他的慌乱,周宜心跳得却是更快——这个人的生命T征完全消失,连肌肤都冰凉,也就是说……他不是一个活人。

    周宜不敢松手,也不敢握得更紧。

    男人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g脆地面向周宜跪下,他的声音很低,却止不住地发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要吓你……对不起对不起……”他一刻不停地道着歉,身T觳觫如鹌鹑,举高了手:“我不是药来吓你的……我不是……我真的饿了……对不起,小姐……”

    明明是个看着高贵优雅的男人,却像是吓得魂飞魄散,脸sE惨白,眼神空洞。

    苍白的肌肤、畏光、红眼睛……还有蝙蝠……

    周宜慢慢松了点力气:“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