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夜风从山林吹来,屋檐下亮着的灯笼随风摇动。

    “吱啦”一声,两扇开着的窗户被人从屋里关上了。

    点着四支蜡烛的屋里,灯影重重,静悄悄的除了脚步声。

    “公子爷,属下愿前往摘取灵兰草。”孔祥关了窗,走过来轻声说。

    照他说,药王谷谷主就是明摆着为难他们,灵兰草是举世罕见的灵草,有解毒的奇效,为世人所追捧,又因长在瘴气弥漫的崇山峻岭之间,获取格外艰难,导致灵兰草有价无市。

    且不说给云姑娘配制解药是不是要用到灵兰草,就算要用,他们又怎么能眼看着伤重未愈的公子爷前去那等危险之地?

    霍绎拉过臂弯里的衣衫,系上带子,蹙眉不语。

    给他的伤口换药的侍卫收拾好药箱,看了眼情真意切的孔护卫,垂下眼眸,呐呐道:“公子爷,您伤势未愈,如何能去摘取灵兰草?孔护卫”

    门被敲响了,打断了说话声。

    霍绎已经穿好衣衫,白色的中衣,越发衬得他黑发如墨,眉眼含冰,掀了掀眼皮子,看了孔护卫一眼。

    孔祥垂眼,脚下赶紧移向门口,听得几句低语,随即门关上了。

    “公子爷,有信。”孔祥很快就回来了,递给霍绎一封信。

    霍绎看了信,神情未变,目光却冷了几分。

    孔祥的喉咙紧了紧,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惹得公子爷不快。

    “明早启程。”霍绎眉宇间闪过一丝讥诮,将信件举在火苗上,烧了。

    手里还捏着药箱盖子的侍卫,对上孔祥的目光,无声叹息,他们已经越来越劝不动公子爷了。

    灯火摇曳,白幡翻滚。

    原本是哀切悲痛的灵堂,此刻却笼罩着一种恐怖的气息,戴孝的男男女女,十几二十人,缩着肩膀站成一排排,对着那口黑漆漆的棺材,纷纷埋着头垂着眼,不言不语。

    一个身材中等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袭黑衣,站在黑漆漆的棺材旁,他已经一动不动的看了两刻钟了,从整个庄园的人都被叫道灵堂起,阴森恐怖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从那个年轻男子身上散发出来。

    那强大的气息,很快就笼罩了整个灵堂,灵堂里人,谁人不知道十三的名号?那是放眼整个飞花阁,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