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鸣出了一身的汗,筋疲力尽,紧绷的神经却彻底松开了,他最后一次倒向柔软的床面,已经顾不上自己躺在了哪里,被子是否卷成麻花,就闭上眼睛。

    顾得白为他简单做了清理,将人打横抱起,挪正了位置,让枕头恰好地垫在头下,被子盖好肚皮和双腿,才关闭最后一盏床头灯,将人圈在怀里入眠。

    有时候,这样的运动也不失为一种解压渠道。

    “还有力气么?”

    顾得白知道他没那么容易秒睡,轻轻抚着他的头发询问。

    祁鸣摇摇头。顾得白又问,“能睡了么?”

    这一次,祁鸣犹豫了两秒,点点头。

    旁边传来顾得白低低的轻,很是无奈地喟叹,“你啊……”

    工作也好,在床上也好,祁鸣一旦进入某个奇怪的状态,不到电量耗光就无法放松休息,像是自己在逼自己。

    他和祁鸣在一起这么久,也只找到了这样的方式让他及时‘放电完毕’,乖乖休息。

    “你太纵容我了。”

    顾得白也闭上眼睛,像是在和祁鸣低声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整个晚上,顾得白故意压着他一次次地做,把人翻来覆去换着姿势折腾。每每他中途找回些自制力,以为能被祁鸣怪罪或是埋怨,嫌他太过火了,瞧见的却是平静如常、甚至同样沉溺其中的眼神。

    被那样宁静的、毫不迷茫的目光注视着,很容易产生被信赖爱慕着的错觉。

    顾得白喜欢被祁鸣这样看着,总想让这样的时刻再久一点,再多一些。

    偏偏祁鸣像是完全不怕他真的失控,没底线似的安静接纳,等他满足,由他来把控节奏,决定何时停下。

    顾得白每次都能踩着祁鸣承受的底线停下,每次都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白天里,祁鸣让他不要有过多的顾虑,不需要有任何心虚愧疚。顾得白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体温,慢吞吞想着,怎么可能不心虚,怎么可能不想补偿呢。

    祁鸣几乎是一夜无梦,像以往那样,被顾得白耗尽了精力就睡得格外深沉香甜,只要没有打扰,能到接近中午才醒来。

    顾得白却做了一夜的梦,翻来覆去地没有办法睡实,中途心悸惊醒了很多次。

    梦境几乎不成型,断断续续,却每次都续上了,梦到八十岁的他和祁鸣白发苍苍,依然相守。然后他走了过去,为祁鸣披上一件外衣,劝他多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