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就麻烦你和祈尤了。”

    沈玄搁下了手中的笔,他面前的笔记本上乱七八糟写着错综复杂的字符。

    乍一眼看去是汉字,细究起来又有些偏向于象形字。

    让人瞪破了眼睛也看不懂他到底写了哪国的文字。

    陆忏轻轻颔首,顿了一下说:“如果我的猜测真的成立,那么噤派想请的那位神恐怕也会在怨尤神现身后蠢蠢欲动了吧。”

    笔尖嗒嗒地敲在纸面上,沈玄向来温和得算得上和蔼的脸上遍布愁云,“恐怕是。并且你的猜测向来……”

    “没有算空过。”陆忏迎着老沈的目光一哂,“所以局长,你还请提前做好与噤派一决雌雄的准备。”

    “你知道的,我这人出手,就是腥风血雨。”

    路灯下雪沫缠绵。

    如同扑火的飞蛾,粒粒牵缠。

    祈尤呵出一口热气,无声透过转眼即逝的白雾看着被灯光染上昏黄的街道。

    他攥着口袋里炽热的凤凰血,想了想又换了一个方向。

    雪粒已经在他外套帽子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远远看去他像是一只纤瘦的雪人负重前行。

    如果雪人成精估计会远远地追过来问他人间减肥哪家强。

    ……这只瘦雪人已经迷路了整整半个小时了。

    从九局到九局公寓,不过一条街的路,他居然真的顶着这张拽的二八五万的脸迷路了。

    敢问家在何方。

    祈尤驴着脸望向漫天白雪与其下的错落建筑。

    大祭司会……生在这种光怪陆离中吗?

    他蓦地想起白衣翩翩沈祭司来。

    大祭司会在哪里,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