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空荡荡,灵魂被撕扯。

    陆忏醒来时已是第三日的黄昏。

    他恢复意识时只觉得胸口疼痛,鼻间隐约嗅到一丝血腥味。

    他低低咳嗽一声,撑着上半身坐了起来,头里像是装了一大锅浆糊。

    ——不仅是与怨尤神的相遇,沈鹤归从小到大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他也统统记起来了。

    二十余年的记忆被强行压缩成三天,也是难为他。

    陆忏眼前一阵乱七八糟的雪花点,直让人想吐,吐个天昏地暗再躺回去沉沉睡一觉。

    最好此生不要再醒来。

    但他尚且觉得有一根神经在脑海里是绷紧的,牵扯着他不能放弃,不能堕落。

    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说:“你刚醒,不要起得那么急,喝点水……”

    他话音未落,陆忏抢过他手中的水杯兜头浇了下去!

    “唉你——”沈玄立在旁边像一株僵硬的植物。

    白开水顺着他的脸颊、发梢滴落,陆忏闭了闭眼睛,开口的嗓音竟是沙哑无比:“……我看到的是你的过去还是沈鹤归的?”

    沈玄一怔,如实回答说:“都有。”

    他吸了一口气说:“你先休息一下,一次性记忆回溯对你身体有伤害。”

    “不用。”

    陆忏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我的神经很清醒。”

    沈玄小声嘀咕说:“哪门子神经……”

    他不免翘了下唇角:“一根名为祈尤的神经。”

    提起这个名字,前世种种再次浮现眼前,陆忏心口麻酥酥发痒也发痛。

    静默半晌,沈玄听他忽然发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