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儿前夕,两个人掐算着日子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以前陆忏回沈家过年之前,他会雇用几个家政公司人员来打扫。

    今年有人相伴,反倒是连打扫这种琐事都有了几分温情的味道。

    当然这只是陆忏个人认为。

    某个能坐着就决不站着,能躺着就决不坐着的米虫窝在沙发里,上身半倾,塌着肩膀,有一搭没一搭懒洋洋地擦着茶几,他停了停,胸腔起伏,长长出一口气:“唉。”

    从他坐在那开始,这已经是第十七次叹息了。

    手动得都没嘴勤快。

    一手包揽门框地板窗台的陆忏:“……”

    他把一次性口罩摘下一点,“你要是那么累,那就去打会游戏吧。”

    他心想着祈尤你要是真敢,咱就晚上床上见。

    祈尤没有窥见其中腥风血雨,当即表示:“哦,那麻烦你了。”

    话说完,生怕陆忏反悔,旋风似的刮进了游戏房。

    陆忏:“……”

    他的视线被“咔哒”的关门声无情地挡了回去。

    空旷的客厅一下子变得冷清清、孤寂寂。

    陆忏走到茶几前,低头看着被人擦得乱七八糟的镜面,一时觉得胸口闷痛。

    他面无表情摘下手套和口罩扔在茶几上,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你好,请问是家政服务吗?……”

    他家里面积比较大,为了提高效率、节省时间,干脆一次找了六个清洁工。

    他们登门时,正好祈尤得出空闲出来取零食,其中一个胖阿姨打量着他的面相,喜笑颜开地夸奖:“喔哟,好福气,好福气的呀。”

    因着这两句好福气,陆忏就打算再给她偷偷包一个大红包。

    祈尤不明状况,提着零食袋,难得有几分不知所措地看着陆忏。